朋友真是個大好人,聽到這樣虛無飄渺的描述,還是努力推薦了一些地方,真的非常感謝。剝皮寮歷史街區由於在日治時代被禁止增建,還保留了清朝時代的建築面貌,電影《艋舺》也是在這裡取景。剝皮寮歷史街區是拍照的好地方,但遊剝皮寮令我更滿足的是讓我有機會認識萬華區。清代的艋舺是台北市的發源地,發展下來便是現在的萬華。萬華曾經是治安不大太平的地區,有黑幫、有色情事業、有小混混,也聚集了不同地方來台的人士,有點像香港的深水埗。有一個下午,因為走到太累,與友人來了個腳底按摩,也因些有機會與住在附近的按摩師聊聊天。兩位中年的按摩師都是香港人,一位是隨父母移居台灣,另一位則是到台灣讀書後嫁給了當地人,當上台灣媳婦。她們告訴我,很多剛來台的人也選擇住在萬華,因為租金相對便宜,所以這一帶擁有多元文化。當年國共內戰後,在中國大陸不少中華民國國軍及其家眷也隨軍隊移遷台灣,聚集在政府配置在萬華一帶的村落,也稱為眷村,所以這一帶也比較多外省的居民。離開台灣前一天,因著尋找海鮮拉麵的原故,我一個人又走到萬華。在舊街道上走走拍拍,好像回到二三十年前的香港,曾經香港也有簷底下的店舖、鐵皮粥檔、XX照相、士多前的紅A膠椅,我對這些東西有莫名的親切感,令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圍村亂跑亂跳的生活。
喜歡台灣的一個主要原因,是台灣人的禮貌及友善。每當要問路,我都遇到非常熱心的台灣人盡他們所知的提供資料,有時他們更會多告訴我其他資訊,好像那個地方有甚麼好吃,有甚麼特別的景點等,所以當台灣遊客是件挺幸福的事。也有好幾次,是身旁的台灣人主動關顧並打開話匣子的。這一次到台北,有兩個頗特別的經歷:在台北的第一天,同行的友人還未抵達,我便自己一個人坐捷運出外走走。在月台上我翻看旅遊書,查看要去的地方的路徑。在我身後排隊的是三個跟我年紀相若的男女,他們一直在聊天,我也沒有刻意注視他們。然後其中一個女生突然拍拍我的肩,問我是否一個人來旅遊,要不要幫忙指示方向,然後我們四個人便閑談起來。他們在短促的一站捷運上幹不及告訴我好玩好吃的地方,他們索性跟我一起下車,在月台上繼續把那出色的居酒屋地點告訴我,更把她的電話號碼及電郵留給我,叫我要是需要甚麼幫忙儘管打給她。隔天查看電郵,發現新朋友把居酒屋的地圖發了給我,還同時提供了其他的一些資訊,很細心。另一次,是我一個人在西門町逛街時,有兩個年青的女生看到我的波鞋,很喜歡,走過來問我在那裡買,話匣子打開了,我們也談了些其他。前一天晚上因為看《霸王別姬》,很晚才睡,第二天眼睛浮浮腫腫。這兩個女生看見,問我搞甚麼這樣,還問我要不要去打Botox,說附近有些地方可以打,護士也會去的,不少港人也光顧,她自己也有在別的地方打Botox。我是有點哭笑不得,但也很感謝他們的資料,也親身體驗了台灣女生對加工美容的坦誠開放,處之泰然,我是誠心佩服。看是小事兩宗,但在香港主動跟陌生人說話總會讓人覺得有甚麼動機,又或是會把對方嚇怕,這樣簡簡單單沒有負擔的對話,好像很久沒有在日常生活出現過。當香港的遊客到底感覺是怎樣?下一次有朋友來港旅遊時,我一定要問問他們覺得當香港遊客幸福不幸福。
我要再當幸福的旅客。台灣,我是會回來。等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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